第八十一章特高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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特別高等警察課，簡稱“特高課”。
它距離日本領事館不過百米距離，是一棟七層高的大建築。
這棟建築的前身，是一家大型歌舞廳，後來老板意外猝死，歌舞廳關門了，幾經轉手，最後成為了特高課的辦公場所。
張子川和吳瀟被長谷秀一請到特高課的辦公室內，一進門，他們就看到許多來回走動的風衣男子。
“張先生，吳先生。裏邊請。”長谷秀一微微笑著，帶著張子川和吳瀟進到一間小屋裏。
小屋子很暗，裏面只有一張桌子，幾支椅子，和一盞亮著強光的燈。
吳瀟見狀，沖著張子川忍不住地笑了起來，陰陽怪氣道：“子川，你瞧這地方，有沒有一絲熟悉的味道。”他轉了轉眼，將目光落在長谷秀一的身上，這家夥表面上笑嘻嘻的，看著和善，其實心裏黑著呢。
“長谷課長，你把我們帶到審訊室來做什麽？”張子川明知故問道。
“喔！張先生誤會了，這裏不是審訊室，”長谷秀一指了指墻壁，“隔壁才是。”
他話聲一落，一聲淒厲的慘叫透過厚實的的墻壁從隔壁傳了過來。
是一個男人的聲音，年齡大概四、五十歲的樣子。
張子川擰著眉頭，目光自長谷秀一的身上掃過，他知道，這是長谷秀一刻意安排的，為的是方便接下來將要實施的審訊。
“長谷先生，我們被人砍唉！你不抓嫌疑犯，把受害者帶回這裏，是要幹什麽？”吳瀟暗中拉扯著張子川的衣服，然後不動聲色地挪到張子川的身前，先聲奪人地迎向了長谷秀一。
審訊這東西，他可是玩起了花，長谷秀一打算幹點什麽事情，他可是一門清。
不過，長谷秀一既然能做到課長這個位置，城府自然是深得可怕，吳瀟是做什麽的，他一早就打聽清楚了，所以，此刻面對吳瀟，他只是笑了一下，就把目光對準了張子川：“張先生，吳先生，咱們坐下說話吧。”
他一邊說著，一邊招呼著下屬，扯著低沈的嗓音，道：“去，讓隔壁審訊人員註意一點，不要把人弄死了。”
“嗨！”一名課員應承了一聲，轉身便離開了小屋子。
他這一走，隔壁的慘叫聲忽然變得更加響亮了起來。
“張先生，吳先生。坐啊！”長谷秀一聽著傳來的慘叫，滿意地抿了抿嘴。
張子川和吳瀟看在眼裏，都覺得這個特高課課長簡直就是個變態。
“張先生，據我所知，你們都是住在華人區的，今天到日租界來，是幹什麽來的？”長谷秀一輕彈著桌面，小聲問道。
張子川聽著慘叫，看著長谷秀一那不住跳動的手指，忽然一下，覺得無比煩躁，正想說些什麽，就聽吳瀟大聲喊叫了起來：“長谷課長，你的問題很……”
“啪！”
長谷秀一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，眼神淩厲如刺，紮在吳瀟的心頭，口吻猙獰道：“吳先生！別人說話的時候，插嘴是不禮貌的行為。你說對嗎？”他一聲落下，嘴角又恢覆了彎度，含笑地看向張子川，“張先生，你們是幹什麽來的？”
張子川深深地吸了口氣，瞥了吳瀟一眼後，將心底的那股煩躁情緒壓了下去，淡定回道：“隨便逛逛罷了。”
“隨便逛逛？”長谷秀一也看了吳瀟一眼，嘴角“哼哼”兩聲，轉頭喚了兩名課員：“這裏沒有吳先生的事了，你們帶吳先生出去喝杯茶。”
“茶我就不喝了吧。”吳瀟的右眼皮“啪嗒”地跳了一下，心想：你個狗日的長谷，想把你爹給支出去啊！
“啊，不行。”長谷秀一從懷裏摸出一把槍，輕輕地放在桌面上，笑道：“我請吳先生喝茶，吳先生要是不喝，我可是會很沒面子的。”說完，他便向自己的兩名課員看了一眼。
兩名課員當即會意，走到吳瀟身邊，做了個請勢。
吳瀟坐在椅子上，一時進退兩難，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，讓張子川獨自面對審訊，他放不下心來。
“去吧，沒事的。”張子川向吳瀟笑了笑，仿佛有了應對之法。
吳瀟看著滿臉從容的張子川，自然而然地選擇了相信，這小子，從來不幹沒有把握的事情。
“好，我等你。”他點點頭，跟著課員離開了小屋。
長谷秀一見吳瀟離去時，張子川的神情有了明顯的變化，便知道這次審訊的難度已經暗自提升了幾分，但他並未就此放棄，反而提著興趣，想知道上頭讓他對付的張子川，究竟有什麽本事。
於是他扭過強燈，照在張子川的臉上，語氣強硬道：“張先生，你究竟是什麽人？”
“華人。”張子川瞇著眼睛，應聲回道。
“這個，我當然知道。”長谷秀一笑了笑，又問道：“我說的，是你的工作。”
“我是北洋工學院的老師。”
“不，我知道的不是這個。”長谷秀一道。
“我還是艾希小姐的助理。”
長谷秀一搖了搖頭，臉上浮出不耐煩的神情，道：“我想知道的，也不是這個！”
“那你想知道什麽？”張子川擡起手來，遮擋著過於猛烈的強光。
長谷秀一長長嘆了一聲，露出一副難過沮喪的表情，道：“張先生，我當你是朋友，朋友之間應該坦誠。”
他如是說著，隨後緩緩地站了起來，一手拾起桌上的槍，繞到張子川身邊，把燈推開，話鋒一轉地笑道：“對了，張先生，你見過這種槍嗎？”
張子川摸不清長谷秀一的話，應聲便道：“沒見過。”
“這是一把自制的手槍，它的威力很大，但是有一點不好。”長谷秀一笑著說道，隨後扣動扳機，“啪”地開了一槍。
“你看，我剛想說這把槍最大的缺點，就是容易走火……”他打著哈哈，笑了兩聲，便又回到自己的位置，並把手槍放在一個醒目的位置。
這是死亡威脅，張子川已經清晰地感受到了，但他知道，長谷秀一不敢真的殺他。
“沒事的，沒事的。”張子川不斷地催眠著自己。
長谷秀一坐回自己的位置，含笑道：“那麽……張先生，你到日租界幹什麽來的？”
“抱歉，我來幹什麽，只向艾小姐匯報。”張子川深深地吸了口氣，正色應道。
他在賭，就賭艾希的名頭能夠壓得住長谷秀一。
“張先生，你這話……”
“長谷課長！”張子川不等長谷秀一把話說完，故作氣憤道：“我是艾希小姐的助理，我今天當街被砍，你不問我傷沒傷，卻問了我一堆不明所以的話。你到底想要幹什麽？”
長谷秀一見張子川忽然反應驟變，眼睛一瞇，笑道：“我只是單純地想要知道你是來幹什麽來的。”
“長谷課長，我和你的工作有些相似。只不過，你是為了日租界，而我是為了艾小姐。另外，你的工作流程令我很費解，我現在有要事在身，如果耽擱了，就請你親自和艾小姐或者三野長官解釋這件事吧。”
張子川看著長谷秀一，擺出一副撂擔子的神情，使長谷秀一一下子摸不著頭腦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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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距離日本領事館不過百米距離，是一棟七層高的大建築。
這棟建築的前身，是一家大型歌舞廳，後來老板意外猝死，歌舞廳關門了，幾經轉手，最後成為了特高課的辦公場所。
張子川和吳瀟被長谷秀一請到特高課的辦公室內，一進門，他們就看到許多來回走動的風衣男子。
“張先生，吳先生。裏邊請。”長谷秀一微微笑著，帶著張子川和吳瀟進到一間小屋裏。
小屋子很暗，裏面只有一張桌子，幾支椅子，和一盞亮著強光的燈。
吳瀟見狀，沖著張子川忍不住地笑了起來，陰陽怪氣道：“子川，你瞧這地方，有沒有一絲熟悉的味道。”他轉了轉眼，將目光落在長谷秀一的身上，這家夥表面上笑嘻嘻的，看著和善，其實心裏黑著呢。
“長谷課長，你把我們帶到審訊室來做什麽？”張子川明知故問道。
“喔！張先生誤會了，這裏不是審訊室，”長谷秀一指了指墻壁，“隔壁才是。”
他話聲一落，一聲淒厲的慘叫透過厚實的的墻壁從隔壁傳了過來。
是一個男人的聲音，年齡大概四、五十歲的樣子。
張子川擰著眉頭，目光自長谷秀一的身上掃過，他知道，這是長谷秀一刻意安排的，為的是方便接下來將要實施的審訊。
“長谷先生，我們被人砍唉！你不抓嫌疑犯，把受害者帶回這裏，是要幹什麽？”吳瀟暗中拉扯著張子川的衣服，然後不動聲色地挪到張子川的身前，先聲奪人地迎向了長谷秀一。
審訊這東西，他可是玩起了花，長谷秀一打算幹點什麽事情，他可是一門清。
不過，長谷秀一既然能做到課長這個位置，城府自然是深得可怕，吳瀟是做什麽的，他一早就打聽清楚了，所以，此刻面對吳瀟，他只是笑了一下，就把目光對準了張子川：“張先生，吳先生，咱們坐下說話吧。”
他一邊說著，一邊招呼著下屬，扯著低沈的嗓音，道：“去，讓隔壁審訊人員註意一點，不要把人弄死了。”
“嗨！”一名課員應承了一聲，轉身便離開了小屋子。
他這一走，隔壁的慘叫聲忽然變得更加響亮了起來。
“張先生，吳先生。坐啊！”長谷秀一聽著傳來的慘叫，滿意地抿了抿嘴。
張子川和吳瀟看在眼裏，都覺得這個特高課課長簡直就是個變態。
“張先生，據我所知，你們都是住在華人區的，今天到日租界來，是幹什麽來的？”長谷秀一輕彈著桌面，小聲問道。
張子川聽著慘叫，看著長谷秀一那不住跳動的手指，忽然一下，覺得無比煩躁，正想說些什麽，就聽吳瀟大聲喊叫了起來：“長谷課長，你的問題很……”
“啪！”
長谷秀一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，眼神淩厲如刺，紮在吳瀟的心頭，口吻猙獰道：“吳先生！別人說話的時候，插嘴是不禮貌的行為。你說對嗎？”他一聲落下，嘴角又恢覆了彎度，含笑地看向張子川，“張先生，你們是幹什麽來的？”
張子川深深地吸了口氣，瞥了吳瀟一眼後，將心底的那股煩躁情緒壓了下去，淡定回道：“隨便逛逛罷了。”
“隨便逛逛？”長谷秀一也看了吳瀟一眼，嘴角“哼哼”兩聲，轉頭喚了兩名課員：“這裏沒有吳先生的事了，你們帶吳先生出去喝杯茶。”
“茶我就不喝了吧。”吳瀟的右眼皮“啪嗒”地跳了一下，心想：你個狗日的長谷，想把你爹給支出去啊！
“啊，不行。”長谷秀一從懷裏摸出一把槍，輕輕地放在桌面上，笑道：“我請吳先生喝茶，吳先生要是不喝，我可是會很沒面子的。”說完，他便向自己的兩名課員看了一眼。
兩名課員當即會意，走到吳瀟身邊，做了個請勢。
吳瀟坐在椅子上，一時進退兩難，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，讓張子川獨自面對審訊，他放不下心來。
“去吧，沒事的。”張子川向吳瀟笑了笑，仿佛有了應對之法。
吳瀟看著滿臉從容的張子川，自然而然地選擇了相信，這小子，從來不幹沒有把握的事情。
“好，我等你。”他點點頭，跟著課員離開了小屋。
長谷秀一見吳瀟離去時，張子川的神情有了明顯的變化，便知道這次審訊的難度已經暗自提升了幾分，但他並未就此放棄，反而提著興趣，想知道上頭讓他對付的張子川，究竟有什麽本事。
於是他扭過強燈，照在張子川的臉上，語氣強硬道：“張先生，你究竟是什麽人？”
“華人。”張子川瞇著眼睛，應聲回道。
“這個，我當然知道。”長谷秀一笑了笑，又問道：“我說的，是你的工作。”
“我是北洋工學院的老師。”
“不，我知道的不是這個。”長谷秀一道。
“我還是艾希小姐的助理。”
長谷秀一搖了搖頭，臉上浮出不耐煩的神情，道：“我想知道的，也不是這個！”
“那你想知道什麽？”張子川擡起手來，遮擋著過於猛烈的強光。
長谷秀一長長嘆了一聲，露出一副難過沮喪的表情，道：“張先生，我當你是朋友，朋友之間應該坦誠。”
他如是說著，隨後緩緩地站了起來，一手拾起桌上的槍，繞到張子川身邊，把燈推開，話鋒一轉地笑道：“對了，張先生，你見過這種槍嗎？”
張子川摸不清長谷秀一的話，應聲便道：“沒見過。”
“這是一把自制的手槍，它的威力很大，但是有一點不好。”長谷秀一笑著說道，隨後扣動扳機，“啪”地開了一槍。
“你看，我剛想說這把槍最大的缺點，就是容易走火……”他打著哈哈，笑了兩聲，便又回到自己的位置，並把手槍放在一個醒目的位置。
這是死亡威脅，張子川已經清晰地感受到了，但他知道，長谷秀一不敢真的殺他。
“沒事的，沒事的。”張子川不斷地催眠著自己。
長谷秀一坐回自己的位置，含笑道：“那麽……張先生，你到日租界幹什麽來的？”
“抱歉，我來幹什麽，只向艾小姐匯報。”張子川深深地吸了口氣，正色應道。
他在賭，就賭艾希的名頭能夠壓得住長谷秀一。
“張先生，你這話……”
“長谷課長！”張子川不等長谷秀一把話說完，故作氣憤道：“我是艾希小姐的助理，我今天當街被砍，你不問我傷沒傷，卻問了我一堆不明所以的話。你到底想要幹什麽？”
長谷秀一見張子川忽然反應驟變，眼睛一瞇，笑道：“我只是單純地想要知道你是來幹什麽來的。”
“長谷課長，我和你的工作有些相似。只不過，你是為了日租界，而我是為了艾小姐。另外，你的工作流程令我很費解，我現在有要事在身，如果耽擱了，就請你親自和艾小姐或者三野長官解釋這件事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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